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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寸电视长宽是多少 :观剧手札:多少日子因你而芬芳(转载)

抖音真文案网 2022年07月21日 06:42 120 admin

写在前面

  我把手头的事情划拉了一下,还是决定为《我们的八十年代》认认真真写点什么。这诚然不是一个理性的决定,而是感性的驱使,但是,为什么不呢?

  暑假快结束的一天晚上,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儿子做完功课从房间里出来,随口问我:“妈妈,你看什么呢?”我说:“《我们的八十年代》。”儿子又问:“为什么要看这部呢?”——他知道,我是轻易不看电视剧的。我想了想,说:“这是一个非常冷门的题材,但是拍得非常认真;再有,妈妈的差不多整个成长过程都是在八十年代完成的。”儿子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在我身边坐下,陪我看了一会儿。

  基本上,我给儿子列的两条理由也是我决定写这篇观剧手札的理由。此外还有一条,那就是这部剧不但拍得认真,而且难得的干净——而“干净”差不多是我对一部作品的最高评价,就像“不易”是我对一个人的最高认同一样。

  我会把视线集中在男主角段玉刚身上——不是因为他是男一号,而是因为这是一个外表桀骜不驯、内心却一派霁月风光的好男儿。自然,夏雨的演技功不可没,他有一股饱满的气势贯穿始终,让这个角色鲜活而生动。坦率地说,为了写这篇观剧手札,我买回了DVD,有些镜头我会反复揣摩——而无论我将遥控器定格在哪里,屏幕上的夏雨始终在戏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分神,甚至在镜头并不是对准他的时候。

  其实,这部剧里的每一个人物——除了段玉刚的大师兄郑伯涛——都塑造得十分成功,比如,段玉刚身边的哥们儿:晃悠,老兄弟,闻安,小猫,大汪,还有段玉刚的恋人,左小青饰演的女主角满晓星。反一号秦光明更是光芒万丈(我是说角色塑造的成功度,而不是角色本身的人格魅力),张洪睿的演技甚至令夏雨有相形减色之嫌,以至于有的观众喊出“演秦光明的演员上街得小心点儿”。只是我的心只有那么大,情感和精力只有那么多,而且我对影视作品里的坏人坏事容忍度非常之低,遇到他们总是快进键一带而过,所以就让我把有限的心血都集中在那个光彩照人的段玉刚身上吧。

  但愿情义交融,让我有始有终。

  (一)

  第一集里各个人物的登场亮相导演显然是精心筹划过的,疏落有致,精彩纷呈,却又不露雕琢的痕迹。首先出场的是两个配角,段玉刚的徒弟闻安,和一直死缠烂打追求段玉刚的女工丁惠茹。他们在操场上跳十六步,当年非常流行的一种集体舞;录音机里播放的是《三月里的小雨》,当年非常流行的一首歌曲。闻安侧过脸对丁惠茹灿然一笑,像一朵年轻的花儿在阳光下羞涩绽放。一个甜美的女声在喊节拍,“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却不见声音的主人。然后,二车间的混混皮军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开始搅场,屏幕上出现一张年轻女孩皱眉表示不满的特写镜头——原来,她便是声音的主人,满晓星。

  四车间里是另一个世界。晃悠似乎在校准什么工具,他的身后一群青工在挥拳掳袖、气势恢宏地划拳,镜头落在其中一张年轻、生动的脸上,只见他小眼圆睁,大大咧咧地说:“这个月的困难补助归我了!”输的一方是长得委实歪瓜裂枣的老兄弟,任他千般不服,万般抵赖,胜的一方,段玉刚,只是不松口。

  这时候车间副主任秦光明进来了。在一群穿着邋遢、其貌不扬的青工中,五官端正、头发和衣服都一丝不苟的秦副颇有点鹤立鸡群、气宇轩昂的意思。他用食指点着段玉刚:“又是你!上班时间聚众喝酒赌博!”

  ——主要人物就这样齐齐登场了,而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闻安火急火燎地来搬救兵,因为丁惠茹被皮军羞辱了。群情激奋,跟着段玉刚冲向现场。段玉刚随手抄起一个大扳手,被晃悠阻止,“玉刚,寸铁寸凶。”——随着剧情的发展,我们会看到,晃悠对段玉刚是这样一种朋友:在段玉刚做出正确的决定时,晃悠是最坚定的支持者;在段玉刚做出鲁莽的决定时,晃悠是最冷静的提醒者——所谓兄长,就是如此吧。

  操场上一通混战。老兄弟满场乱窜,却似乎并没有真的参与打斗;晃悠制服了一个难缠的主儿,眼睛四处寻找段玉刚;而段玉刚铁了心要擒贼先擒王,追得皮军无处躲藏,只好躲到满晓星身后。满晓星虽然张皇,却并不失措,大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不自量力地想分开段玉刚和皮军——然后就见她抱着右胳膊疼得蹲下身,呀,不好!眼泪都出来了!

  段玉刚和他的哥们儿被保卫科科长齐大脑袋关进了办公室。众人脸不变色心不跳,该划拳划拳,该唠嗑唠嗑,直到发现皮军一伙儿被齐大脑袋悄悄地释放。段玉刚一挥手,“走,跳窗!”晃悠意欲阻拦,“这样走不合适吧?”段玉刚头也不回,“那怎么着?还把门撬开啊?走,咱四车间不当软柿子!”说着第一个跃上窗台。

  接下来是全剧最动人的一幕:一群青工意气风发地走在工厂的大道上,身上是脏兮兮的工作服,脸上是一副舍我其谁的豪迈气概,步伐里是发自心底的自由和快乐——无产者的自由和快乐。听,他们在唱歌:

  那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

  侵略者闯进我的家

  啊游击队啊快带我走吧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是的,就是这首歌。记得小时候满大街的录音机都在放这首歌,穿着喇叭裤、戴着蛤蟆镜的年轻人招摇过市,我在窗前做功课,空气里弥漫着花香,阳光拂过我的脸庞……

  接下来我们知道,段玉刚跟老兄弟划拳,是为了替大汪把这个月的困难补助要下来;接下来我们看见,段玉刚被师傅逼着去向满晓星道歉,因为他把满晓星的胳膊拽脱臼了。呵呵,可我们的小段同志是天生的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愣劲儿上来了。“是吗?那也没办法,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她胳膊细得跟笤帚棍儿似的。”“你们今天谁都别劝我啊,有本事让齐大脑袋把雷子码来,把我铐医院去。”“去拘留所行啊,一副铐子俩环儿,我跟皮军一人一个,我跟他滚到底……”然后他叹了口气,做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我让皮军打出内伤了,我得回去奄奄一息去。”便蹦上车扬长而去——跑到二车间门口单人独骑跟皮军一伙叫板。

  “丁惠茹不是我马子,但她是我四车间的人,四车间我罩着,谁要敢动四车间的人,我跟他玩命。”他眼皮眨都不眨地与皮军一伙对视,终令对方偃旗息鼓。

  ——这家伙的行事,怎一个“愣”字了得。听听他嘴里的话:“雷子”,“铐子”,“罩着”,“玩命”……这是个野草一般长大的孩子,从小没有娘,十岁上死了爹,跟着师傅在一帮糙男人堆里长大,长出结实的小身板儿,长出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脾性。“好一似霁月风光耀玉堂。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红楼梦》里的两句唱词,我知道,完全不沾边儿的。

  他到底还是去医院看了满晓星,说动他的是闻安的那句“这事儿本来是咱跟皮军较劲,现在变成跟满晓星系扣,这不是伤及无辜吗?”,和老兄弟的那句“你这时候就不如人秦光明,一通关心啊、有涵养啊,就拿下了。”

  被一推再推的玉和星的第一次正式会晤在第一集进行了一多半时上演了。只见小段同志戴着蛤蟆镜粉墨登场——这蛤蟆镜后来被满晓星称为流氓镜——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这口哨后来被满晓星定义为流氓哨——虚张声势地敲门。满晓星闻声抬头,属于他俩的主题音乐柔柔地响起。“你是段师傅吧?”“行啊,眼神儿不错。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段玉刚,你那胳膊就我给你弄坏的。”大大咧咧地伸出手,满晓星视而不见。“对了,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郑重地向你表示:对不起。”说这句话时,小段同志右手齐眉,酷酷地往前一伸——这是那个年代的外国电影里的常见动作,难为夏雨做得这样熟络。

  他摘下蛤蟆镜,在手上转啊转啊转个不停。一边又走近床头,“看什么书呢?”“《舒婷诗集》。”“买这书,你亏不亏啊?一页纸就这么俩字,这不蒙人钱吗?”满晓星一把夺回,“《新华字典》字多,满篇都是字,你可以看那个。”段生惊讶了,大大地惊讶了,“行啊,话茬子够硬的,我喜欢。”小满同志却只是横眉怒对。

  ——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时,他是个故意做出些痞气的浑小子;初见时,她是个涉世未深、才从象牙塔里走出来的大学生。

  那晚,丁惠茹来到段玉刚的宿舍,为他打水,为他下面条。在他有滋有味地啃着黄瓜的时候,丁惠茹一把从背后抱住他,“你娶了我吧,我不是什么烂女人。”他挣脱开来,轻描淡写地说:“干吗呀?我痒痒。”面对丁惠茹的追问“你爱不爱我?”,他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犹豫和怜惜。他回身自己打鸡蛋、下面条,脸色沉静坦然,还有一丝被压抑的愠怒。

  在我喜欢段生的众多理由中,他对丁惠茹的态度是很靠前的。很少有男人在面对一个自己并不爱的漂亮女人的追求时能像段玉刚这样内心不泛起一丝涟漪。往好里说,他们的动心叫“不忍”,不忍伤那女人的心;但往真实里说,他们的动心未尝不是因为虚荣和意乱神迷——这方面我能想起来的一个典型例子是《书剑恩仇录》里的陈家洛。小段同志坚定地知道自己不要什么(那时他还并不完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坚定地拒绝妥协,拒绝接受自己不要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丝一毫——这样的男儿有一颗难得一见的赤子之心。他一次次地在丁惠茹被人羞辱时替她出头,因为他天生一副扶弱济贫的侠义胸怀;但他不给丁惠茹、也不给旁观者一丁点男女之情的联想,因为在面对丁惠茹时他的内心毫无挂碍。他坚定地知道自己不爱,并且坚定地不委屈自己,也不委屈那个他不爱的女子。

  (二)

  师傅前来兴师问罪,“放个屁的事你非得崩出一裤子屎来才高兴,”(工人师傅的语言,没办法,形象啊!),气得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满晓星住的那个医院。晓星一脸委屈地说:“我已经跟侯厂长解释过了,说你道了歉,还留了15块钱,我都说了。”段生惊讶了,再次惊讶了,他第一次不带打趣神情地正视满晓星。丁惠茹吃醋了,大大地吃醋了,“就这么会儿工夫,你们俩就整出这么多事儿?”段生心烦意乱,“让我一个人待会儿行不行啊?行不行啊?”第二个“行不行啊”是冲着晓星嚷嚷的,抬高了声门。二女目送他远去,然后对视,丁惠茹怒目而退,满晓星一脸诧异。

  恋爱中的人儿好吃醋,丁惠茹的吃醋来自她的精准的直觉:她的真正的威胁出现了,虽然当其时那一对小人儿对情愫的萌芽都浑然不觉……

  那晚丁惠茹陪着小段同志守候在师傅的病房外。段生头靠着墙,眼神疲惫无力。“我这人吧,忒背,天天在外边惹事,早晚有一天得折进去。”丁惠茹强颜欢笑,“那我给你送饭。”段生以手掩嘴,打了一个哈欠,“监狱管饭。”——这句台词让我忍俊不禁,也让我头直点:这个浑小子,就是在最疲惫的时候,也没有打算被一份他不准备接受的感情屈打成招。

  天亮了,段生为丁惠茹捶腿的一幕被满晓星看在眼里。她笑了,笑得意味深长,但绝没有醋意——那时候,她的心湖还静着呢,一丝丝涟漪都没有。而段生是有一点点尴尬了。他背着有意作秀的丁惠茹下楼吃饭,经过晓星的身边,随口说了句:“小满同志,麻烦你受累帮我盯一下我师傅。”出了楼,他放下丁惠茹,回头一笑,“你成心栽我是不是?”——那一笑三分坏,三分赖,三分狡黠,一分开怀,被导演看中,放在片头里,一闪而过。他接着说:“你跟人家结仇人家根本没反应。”——呵呵,这个在男人堆里长大的浑小子其实心细着呢,他洞穿丁惠茹的小伎俩,也深知满晓星的置身事外,因为,他已经不在事外了吧?

  他跑回病房,意外地发现满晓星还守在那儿。“哎,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你让我帮着盯着严主任的吗?”他大大地惊讶了,第三次为她惊讶了。“我就那么一说。……别在意啊,我跟小丁平时逗惯了。”这后面的解释是画蛇添足,他知道满晓星没有在意,他看到她的意味深长的表情就知道她压根儿没有在意。

  他给师傅办出院手续,问晓星:“你还准备接着泡病号?”这一问毫不迂回,让晓星顿悟自己住院的蹊跷,“我本来不想住院的,就是那个秦主任非要我住院。”“哦,你还挺听他话的?”他收敛了笑容,扭头而去。在楼下见到秦光明,又不咸不淡地加了句:“你赶紧上去吧,里边还有人等着你呢。”

  这一天的大惊喜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满晓星选择下四车间完成她的半年见习。光棍们乐了,轮番上阵,在单杠上显摆。晃悠冷眼旁观,“只要满晓星在场,这帮小子一个比一个来劲,跟打了鸡血似的。”他不动声色,却在众人都力竭退下时甩掉外套,跃身上杠,令晃悠诧异不已。

  (三)

  这部戏里有好些青工们吃午餐的镜头。第二集里有,第三集里也有。第二集里,当热好的、工人们自带的饭盒被端上桌子的时候,小段同志从外面进来,把自己的空饭盒敲得叮当响,嘴里嚷嚷着,“行行好哎,可怜可怜我这没爹没妈、没吃没喝的人……”于是这个给他一块带鱼,那个给他一勺炒菜。老兄弟想开溜,被众人拽了回来,一盒鱼香肉丝一抢而空,连勺子都不知道被谁抢走了。

  有满晓星在场的午餐会更加精彩。众人吵吵着“尝尝大学生的饭”把满晓星的一饭盒肉丝炒辣椒抢去一多半。小段同志坐在一旁又好气又好笑地看,安静地吃着自己的午餐。晓星端着所剩不多的肉丝炒辣椒来到他面前,“段师傅,你也来点吧!”他再次惊讶了,“不用不用,你自己吃吧,都让这帮饿狼给抢光了。”身边的丁惠茹没好气地抢白,“人家上赶着你还不接着?”这让段生尴尬,也让晓星尴尬。“行,我来一口。”

  秦光明以谈工作为由,拉走了满晓星。他淡淡地看着他们离去。众怒,“段哥,你得上啊!”你一言,我一语,等着他表态。他放下饭盒,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情,“我刚才考虑了,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既然有人不让咱们有活儿干,那咱们也不能让他顺心了,至少得让他闹心。所以我决定呢,我就代表大伙出个手。”又侧脸对晃悠说:“你替我把着点关,别让我玩儿过了,我这手出得有点狠。”一群光棍们欢呼着“拿下!拿下!拿下!”丁惠茹摔碗而去。

  这部剧有一个非常贴切的英文译名,"Those Innocent Years",多少惆怅隐在这三个字后面。可惜innocence从来不是可以被接受的借口,因为innocence而犯下的无心的过错也从来不会被云淡风轻地原谅。那一个午餐后的打赌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当时过境迁、追根溯源的时候,纵然她希望听他解释,他也无法原谅自己做了一件“最错最错”的事情。

  因为秦副和董副厂长的密谋,四车间暂时停产了。一群生瓜蛋子聚在一起打牌——至此,我们已经知道,小段同志的每一次打牌、划拳都有一个善良的理由,这次的理由是为了逼抠门的老兄弟也给家庭困难的大汪捐一点钱。段生哼着当年火遍全国的电视剧《敌营十八年》的片尾曲,“胜利在向你招手,曙光在前头……”,与一帮弟兄们心照不宣地出牌。晓星在闻安的带领下寻了过来。“满晓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儿?”晓星笑盈盈地递过一个小药瓶,“速效救心丸,给你师傅用吧。”“多少钱?”“十五块,你已经给过了。我知道还你钱你肯定不要,所以就买了这个。”众人起哄,哄堂大笑,小段同志也笑,欲盖弥彰地宣布:“从今以后,满晓星就是咱大家的朋友,谁要是敢欺负她,咱就办谁!”

  在师傅的据理力争下,四车间复工了。憋了几天的生瓜蛋子们嗷嗷叫着奔赴生产第一线。晓星从办公室里看着这热火朝天的一幕,小段同志注意到了,“哥几个,林妹妹在看着咱们呢,怎么着,练起来吧!”于是,一帮汉子你来我往,各司其职,肩背手提地练了起来。那是一个相当原始的车间,那是一群浑然不吝力气的年轻人,满晓星肃然起敬地看着,对同一个办公室的秦光明说:“工作中的男人最动人,你看,他们多自信啊!”秦光明只说了句“悲哀”,关上了门。

  说句政治不正确的话,大学毕业、父亲又是高官的满晓星属于劳心者阶层,段玉刚和他的哥们儿则属于劳力者阶层。但是满晓星对劳力者的世界充满向往——最初,是因为好奇;后来,是因为理解;最后,是因为尊重、认同和一起向前走的决心;而段玉刚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劳力者的身份自惭形秽,不,自始至终,他的心是骄傲的,他的头是高昂的。至于秦光明,他虽出身于劳力者阶层,内心却深以为耻,他的人生目标是挤进劳心者的世界,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他随时准备踢开绊脚石:大师兄,师傅,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大汪和董副厂长,满晓星的父亲,当然,还有他最大的对手,他的师弟段玉刚。

  满晓星向着劳动者的世界又迈进了一步:她申请下到车间班组。谁做她的带班师傅?这成了一个问题。老兄弟问满晓星:“你说,你想跟谁?”正在一号罐旁拧螺丝的小段同志插嘴了,“那还用问?肯定是我呗。”明目张胆的程度令晃悠一愣,一道目光射了过去——这是打赌拿下的第一步?还是情不由己的第一步?

  难题因为师傅的发话迎刃而解,“玉刚啊,我就把她交给你了……见习期间她要有个闪失,我拿你是问。”这位严师傅,后来我们知道,其实是反对段玉刚和满晓星在一起的,他说晓星是一棵占尽了阳光雨露的树苗,而他的玉儿只是一株野草。但是那天,鬼使神差地,他把晓星指派给了他的玉儿。段生回师傅,“您放心,”却对众人挤眉弄眼吐舌头。在一群随时准备起哄的生瓜蛋子的包围中,师徒二人并肩而立,果然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他悄悄嘘口气,发表收徒感言,“……总之,我一定不会辜负师傅还有各位对我的殷切希望。”师傅的希望是什么?各位的希望是什么?他自己的希望又是什么?人群中有人喊“拿下”,被他一个毛巾扔了过去……

  小段师傅给新徒弟安排的下马威是邀请她参加与二车间的排球对抗赛。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这唱本上写的却是满晓星显然在大学里接受过专业的排球训练,她在场上不仅不是摆设,而且是得分能手,打得皮军一伙落花流水。中场休息,丁惠茹殷勤地送来毛巾,给小段同志擦汗,小段同志的眼睛却没有离开满晓星,他满脸是笑地把新徒弟打量了又打量,毫不掩饰的欣喜之情让众人看傻了眼,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看什么看?是不是都羡慕我啊?告诉你们,我这个徒弟是干什么都行!”场边的秦副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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