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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的拼音(同伴的拼音怎么打)

微博热评号购买 2022年08月03日 23:51 159 admin

如果有机会

让我也背您一程

冯国伦(重庆)

从我跻身教师行业到现在,弹指间,二十多个春秋便匆匆过去了。二十年来,我一直从事小学语文高段教学,其间既有成功的喜悦,也有过失败的沮丧,但留给我更多的是感慨和反思。在我接触的这些形形色色的学生里,几乎每个班都有相当一部分学生不懂汉语拼音。我绝对不能妄言这些孩子的启蒙老师没有责任感和事业心,更不敢怀疑这些老师的能力。谁都知道小学低年级的老师要比高年级的老师付出更多的艰辛,但偏偏就有那么个别的智力绝对正常的孩子在这犹如逆水行舟的学习过程中掉了队,到了小学高段却举步维艰,甚至到了该毕业的时候却只能考几分、十几分。如果没有判断题和选择题,那就该是零分了!这让我们这些刚接手该班的老师情何以堪?实在无颜直面学生家长。每每拿着这样的考卷,就不禁让我油然想起我的启蒙老师——张世崇。

张老师十年前还不到退休年龄便因为某些原因提前离岗,现己年近八旬,两鬓斑白面庞消瘦,背略显佝偻,但他的视力较好,读书看报现在仍然不用眼镜。他的家和我在一个村且是一个组。三十年前,他就在我们村里小学校教书。说是学校其实就只有两间破瓦房,因年久失修,百孔千疮,尤其是下雨天,教室里就活像一块稻田。孩子们就都像插秧的人,赤着脚在这“田”里走来走去。张老师也跟我们一样,高卷着裤管,常常拿着被溅了许多黄泥汤的教本大声呵斥我们。那时候是大集体,在我的记忆里村里好像一直就没有人管过这些事,虽然张老师也在天晴的时候偶尔去翻检一下瓦片,但下雨的时候总是照样漏。冬天很冷,尽管也有土墙挡风,可由于上面空旷,寒风总是在教室肆虐,我们不得不每天带上一些木柴,在教室烧上一堆火,因而已总是弄得满教室都是烟雾。刚上一年级那年,我记得是六岁,尽管环境恶劣,但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只知道和那些跟我一样灰头土脸的同伴们无忧无虑地玩,除了快乐还是快乐。那年代,物质匮乏,没什么午饭可带,但红薯和土豆好像还有一些。我们把它埋在火堆里,下课了二十多个孩子围在一起吃得满嘴黑糊糊的。张老师也跟我们一起吃。每到此时,孩子们都毫无顾忌,往往趁他把刚剥了皮的洋芋或是红薯正要往嘴里送时,从背后一把抢了过来,生怕被老师再抢回去似的赶紧整个塞进小嘴里,弄得腮帮鼓鼓的,引起大家哄堂大笑。此时此刻,张老师也不会生气,一改上课时的严肃,也不说话,只是莞尔一笑,然后,拿着木棍再去火堆里掏。以示被孩子的淘气而表现出内心的高兴。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就两个班,一共二十三个人都在一个教室上课,张老师给这个年级布置作业后又给那个年级上课。他平时不苟言笑,但治学特别严谨、认真。当时我读一年级,放学时,每个学生必须将当天教的拼音都读或者写正确了才能回家。第二天到校时,他先把教室门打开了,就端一条凳子坐在门口,习惯性地将右脚踏在门槛上,然后叫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地读,读正确一个就进教室一个,那时候我觉得我的记忆力特别好,每次都能流利地读写,以至于每次语文考试都是班上的第一名,对于不能读或写的孩子,他就用竹鞭打屁股,所以我经常看到一些同学趴在教室外的石板上读或写,眼泪也总是将书或作业本打湿一大片,但最后基本上都能过关。

三年级了,我们开始写作文,天天写。每天放学以后每个学生都把自己的作文拿到讲台上念给大家听,这也跟当初学拼音一样,必须过关的。其实现在回想起来,真不知道当时都写了些什么,但用于结尾的那两句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把批林批孔斗争进行到底;做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从一年级读到四年级,我一直是班上第一二名,很得张老师宠爱。在我的记忆中也被打过一次,但不是因为作业和学习,而是上课时和同学打架惹恼了他。我自认为我的汉语拼音学得不是很好,但还过得去,作文也还一般,这都应归功于张老师的严厉。正是因为语文成绩好常常受表扬,在我当时那幼小的心灵里总是有一种自豪感和成就感,以至于后来对文学产生了兴趣,养成了爱读书的习惯。

张老师在对待学生的学习上十分严厉,惩罚学生也几乎是不分年龄大小的,几近苛刻,但学生有困难,他却绝不含糊。

记得我读四年级时,左腿长疮,久治不愈,根本没法走路去上学。我父亲说让我痊愈了再去读书,可张老师却不肯,他说:“他这脚目前看来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好,如果时间久了,那就把学习给耽误了”。当时父亲是生产队长,要带领一百多号社员干活,没时间送我。于是张老师决定每天背我到校上课,然后又从学校把我背回来。从家里到学校有近三公里的路程,他就这样背着我风里来雨里去整整一个月,从未间断。让我的学业没有掉队,以至于后来以很好的成绩顺利考上初中。

我在中心校上初二那年,张老师也因为教学业绩突出,被评为优秀教师,同年又有机会参加转正考试,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成了正式教师。巧的是被调到中心校任教的张老师又成了我的数学老师,教我们几何代数,然而令他深感遗憾的是我已经不是当年他眼中的我了,除了语文和几何能在班里排前几名以外,物理、代数基本上是不及格,他为此常常叹息,似乎比我和我父亲还要着急。他说要是他早到中心校两年,严加管教的话,我的理科也不至于那么差。也是呀,当时我到了新的环境,接触到新的同学,遇到了没有像他那样严谨的老师,整天只知道玩,成绩自然便是一落千丈了,加上父亲目不识丁,只是每天放学后问一句“今天没逃学吧?”如果回答“没有”,他就心满意足了,所以后来成绩越来越差,以至于连高中都没考上便告别了学生生涯。

在我的记忆中,张老师的一生都在勤奋的耕耘中度过,无论是干家里的农活,还是在学校上课。那年代,老师的工资不高,像他这样的“半边户”家里都种有庄稼。他总是在学校将自己该上的课上完以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家赶,衣服一换便下地了,晚上编写教案,至于有些他必须先自己做了才能给学生讲的难题,他都几乎是在去来的路上完成的。从中心校到他家里也有近三公里的路程,无论是回家,还是到学校,你在路上碰到他,你总会看到他拿着数学教材在看或者边走边思考。甚至有时候你还会发现他因为太忙,把衣服的纽扣都扣错位了,弄得衣襟一边长一边短,引得一些女生在下面暗中窃笑,而他只顾在黑板上演算根本就不知道。此刻,会让你自然而然地想起鲁迅笔下的“藤野先生”。

张老师一生中除了看数学教材、解题以外,基本上没什么爱好。不喝酒,更不会打牌下棋之类的。至于体育这方面那就更沾不上边了,唯一的爱好就是抽烟,有三五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喜欢将手伸进衣袋,把那烟盒的塑料纸弄得哗哗响,让周围的人总觉得他要给大伙发烟了,可不一会,他又将手从衣袋里抽了出来,丝毫没有散烟的意思,隔一会又会有同样的动作,一如反复几次,为此老师们常取笑他叫“老抠”,可我还是经常见他自己在抽烟的同时也给旁边的人散烟。但他那习惯将手伸进衣袋总让人产生误会的动作却一直保持到现在。

张老师被调到中心校任教后,直到提前离岗,在这里任教近三十年,凡是我们乡跟我同龄的人基本上都是他的学生,可谓桃李满家乡。他当时是学校理科掌门人,颇有威望,再加上他那种让人敬佩的责任心和事业心在学校无人能比,誉满全县。多次被县教育局评为优秀教师、骨干教师和先进工作者。那几年,周边乡镇慕名求学的莘莘学子纷至沓来,每年初中毕业后,师范和中专的升学率很高,应该说是我就读的这所学校几十年来的鼎盛时期。

从小学到初中,张老师就教了我六年,对他平时上课的神态、动作、语言,我算是耳熟能详。他上课时不大注意课堂纪律,但当他发现你在搞小动作时,他总会一手拿着书,伸出另外一只手的食指,指指点点地骂得你睁不开眼,尤其是把你叫到黑板上做作业的时候你做错了,他会用非常尖酸刻薄的语言骂你,溅你一脸的唾沫星子,让你僵在当时无地自容。我们读书那时,教学楼是石木结构,中间是木板。张老师在讲课时,总是手舞足蹈,左手拿着书,右手拿着粉笔,生气的时候,紧闭双眼,用右脚把楼板踏得山响,以示发泄。为此,常常让楼下的老师怨声载道。他甚至在生气的时候还会说一些张冠李戴的话,让人莫名其妙。有一次,他的一只钢笔放在讲台上被我的同桌偷了。上课的时候,他发现不在了,很生气,但又查不出来是谁拿了,在讲课的过程中叫我的同桌回答问题,同桌可能是心虚吧,没能答上来,被张老师用手指着他说:“我的钢笔就是你偷的。”同桌当即脸红到耳根。我很惊诧他怎么知道的,通过观察才发现,他是信口乱说的,意在用这种方式表示对他的学生没能回答问题的指责。真让我的同桌虚惊一场。几十年过去了,兴许他早就忘了丢钢笔那件事,但于我来说,一切都记忆犹新。

沧海桑田,时过境迁。几十年教育的不断改革,无论是教材教法还是管理模式都已经让人觉得面目全非了。如今这些新颖独到的教学方法和教育理念与几十年前毕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用现代的教育模式来衡量,张老师或许是个教育的失败者,然而,正是他这种原始的教育教学方法却在当时当地能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造就了一批又一批人才。就我个人而言,启蒙时期正是他那种原始的方法奠定了我的语文基础,让我终身受益。如果,我的启蒙老师是另一个人,或许我今天就不会荣幸地站在讲台。正是他当年的严厉和敬业精神成就了我们,我应该是他众多弟子中最不成器的,但我却真正体会到了“严师出高徒,棍棒出好人”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张老师一生勤奋,不懈耕耘。虽已年近八十,却难得清闲。如今孩子们都己成家立业,走上工作岗位。对于他本人来说,应算是衣食无忧,该颐养天年了,但他仍然早晚侍弄几分薄田,无论春夏秋冬。或许是放下握了几十年的粉笔,要让勤奋在田间地头得到延续吧!

同伴的拼音(同伴的拼音怎么打)

如今,我已是年过天命,而对我那几十个语文基础参差不齐的孩子,我感慨万千而又觉得束手无策,他们不仅仅是拼音差,更主要的是语文的其他基础知识也很差。但身为人师,我有责任和义务并且也决定将他们的语文基础补起来,就算是对张老师当年天天背我去上课的一种回报,亦或是他的那种责任心和事业心对我的鞭策和激励!写到这,我想真诚地说:张老师,如果有机会,让我也背您一程!

冯国伦,男,苗族,中共党员,小学教师,重庆市彭水县作协会员、古诗词协会会员,重庆市楹联协会会员,曾在《黔中文化》、《武陵都市报》、《彭水日报》等报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和小小说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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